这几天 G 君找到我,说 M 君想找我仲裁,我本不以为意。
毕竟这几年的沉浮,我坚信问心无愧才是首要的。
但为了避免更多人不明真相,因此做一解释。
如果这还不够,那便罢了。
最后,本文保证所有叙事经过的真实性(细节可能有误记)。
背景
事情说来简单,但也复杂,关键是从谁那边看。事情是这样开始的。
2021 年 6 月,与我有过两次项目合作经历的 Q 姐问我能不能接(在 Y 公司里工作的闺蜜)L 姐的项目,主要是与安卓系统 ROM 定制相关的,很急,开发周期限一个月。
我那个时候并无任何安卓开发经验,甚至 JAVA 也是不会的,我擅长的只是 Python、C++和 JavaScript,但考虑到这是 Q 姐闺蜜的项目,断不至于会坑我;其次若能解决也算解了她们的燃眉之急,是件好事;再看具体内容,虽然我都没做过,但凭着多年的开发经验,可能可以实现,至少都不是所谓“造个光刻机”级别的难题;最后谈报酬,从六万(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)谈到了十三万。
我盘算着,找到三个人,四个人一起做,一个月搞定,也人均三万,作为一个救火项目,我觉得还是可以接受的。于是我就去找人了。
我第一步找人,是去 T 大计算机考研群里,因为这里确实有很多有才华的同学,并且存在一批正在待业的。
考虑到十三万有很多操作的空间,于是我在群里找人的标准与条件大致如下:
- 有过安卓开发经验,最好能有 framework 层开发经验
- 能 onsite(线下一起去甲方工作),有一个月时间
- 包食宿
你站在我的角度,很自然而然能得到这样的一个招人要求。
于是,南师大的 M 君在群里回复,大学时写过安卓应用,我觉得可行,于是我把拉入队伍。
同时,还有浙大的 X 君也有意愿,同样加入了队伍。
另外还有对攻防很有研究的 W 君,表示线下去不了,但可以提供线上 support,也加入了队伍。
很快,我和 M 君、X 君约定在上海碰头,然后去和甲方见面。
不过 X 君在出发前一天表示家里人不同意,但我建议 X 君先来,谈完合同后再回去参与线上合作,X 君同意了。
但那天又出现意外,X 君手机没电了,在公司附近没等到我和 M 君,所以提前乘火车回去了。
最后,只有我和 M 君正式参与线下工作。
合同是我单方面与公司签,如果完成不了,我将承担四万元左右的违约风险。
但 M 君无需考虑这一点,因为自始至终,我对我找来的人,是不要求他们承担风险部分的,他们尽力做就可以。做好了,按项目贡献拿钱;做不好,也没事,我来承担。
结果头一周,M 君就表示做不下去,我一直鼓励他说再坚持坚持,但最后还是不辞而别了,只留下了几个安卓应用代码,而这部分代码并没有投入到最终项目中去。
这期间,M 君和我一起住的酒店,我承担了所有酒店费用。
接下来,我一个人又做了一周。再接下来,我在朋友的推荐下,找来了一位有三年美团工作经验的安卓开发工程师 H 君,我们一起又做了整整一个半月(没错,比预期已经整整 delay 了一个月)。
这期间,与 M 君一样,H 君和我一起住的酒店,我承担了绝大部分酒店费用(第二个月接近五五开)。
最终结项,在总报酬里除去酒店开支等,我和 H 君五五分成。
M 君诉求
从我的角度,M 君开头就逃跑,仅有的工作部分对项目最终没有实际帮助(这点他不知情),我本以为他和项目就应该是没有任何关系了。但谁料,他后续又多次和我谈及报酬问题。
首先,我必须道歉,这里存在我的问题,因为我在项目工作周期里一直扑在项目上,对 M 君那里缺少了必要的同理心,导致 M 君一直以为自己做的工作是有价值的,并且我会给他报酬。
M 君的诉求非常闭环:
- 在 M 君参与这个项目之前,我就跟参与的人说了,每个人都可以分到一两万(毕竟总报酬有十三万)
- 在 M 君参与这个项目之中,我和 M 君说你这部分工作就会价值有三万
关于第一点,对于参与这个项目的人,大家从头一起走到尾,按照百分比去计算,每个人至少可以得到一两万,非常合情合理。
但事实是,无论是线下的 M 君,还是线上的 X 君、W 君,都远远没有达到那个参与度的期望。
较真的人会计较,那多少的参与度没有一个客观标准啊,我参与一天也是参与,参与一个月也是参与。没错,确实很难判定,但是对于最终项目的贡献度,这个是可以较为清晰判定的。
所以对于线上远程帮助的两位同学,我最终是按照“按劳分配”的,如果他们给予帮助,比如分享了一些有价值的文章等,我当即就发了他们一点红包,我印象中我有发一个 100 元的红包在协助群里。
关于第二点,M 君和我存在重大分歧,我今天也是想重点把这点说清楚的。
这个必须要谈到项目内容,简单来说,可以分成四部分:
- 模拟开发一个触控板软件,支持在手机中驱动 VR 设备里的鼠标
- 实现按电源键息屏但不影响后台运行,不影响 VR 设备里的视频播放
- 开发 3dof 解析协议,实现 VR 设备能读取手机的传感器并同步
- (还有一部分我忘了,我当时把整个项目切割成了四部分)
而在第一周,我决定分配的,是 M 君研究第一个问题,开发触控板软件并驱动 VR。
M 君在这一周,非常难熬,每天都会看书看到凌晨两三点,并且在公司里持续问公司的技术骨干 C 君与项目 leader L 君。这点我看在眼里,很同情也很无奈,这也是我一直在鼓励他的原因,因为在初期 L 姐和我们都觉得 M 君非常勤奋,因为他一直在想怎么实现。
但很可惜的是,他最终也没想出来怎么实现,也把 C 君和 L 君问烦了,C 君在微信上私信我这个人是不是什么都不会以及我们到底行不行。
最后 M 君和我在项目的实现路径上产生分歧,M 君认为这个项目必须要改 framework 层他办不了让我另寻他就,而我认为我们可以先写一个应用层面的简易实现,再慢慢渗透到 framework 层,等我学完安卓,再配合他一起在 framework 层改。
为此,我们两在公司 C 君、L 君面前大吵一架,最后我让他先把应用层代码写完,一步步来。他同意了,但在花了一下午写完交给我后,第二天直接不辞而别,回家了。
直到第二天我才明白,为什么昨天晚上他要拍公司外面的月亮,以及还给了我一个苹果。
然而,这算什么事呢?
逃兵?撂架子?
但我还是把他当朋友的,走就走吧,我一个人干就是了,所以项目的后续就和他没有任何联系了,当然他的代码我也都没有用。
因为我和 M 君性格不一样,做事方法也不一样,M 君是一头扎入问题里去,然后焦急焦虑;而我是先给自己一到两周时间学习安卓系统理论知识,再去深入问题的工程实践,所以我虽然也愁,但我不是很焦虑,我心中的有自己的一步步规划。
现在回到第二点上,我跟 M 君说他这部分工作价值三万,我有说错吗?(13//4=3)
显然没有。
但是 M 君的工作值三万吗?他只是写了一个在手机上显示一个鼠标的程序……
显然没有。
但 M 君坚持认为这三万,就是他的,他要求至少三万。
?
所以你们懂我的意思了吗?
他要负责的那部分工作值三万,但他实际做的工作不值三万,甚至说三百块都算抬举了。项目结项后他还开口要三万。
但凡任何一个人是我,在后续他出走后又一个人扛起整个项目,总共花了两个月,每天 007,从安卓零基础一直到把整个安卓系统 framework 层吃透然后完成整个项目,面对项目结束后他的这个诉求你会答应吗?
M 君到底该拿多少钱
凡事都要讲究情理。
而不是自己阅读理解有问题,指着我的鼻子开价三万,说是我承诺给他的,如果是这样,我真地为中国的九年制义务教育和你读的南京 XX 大学感到悲哀。
有几种方法相对客观一些,跳出我自己的立场,我不妨也说说,以下以扣除所有其他费用后的十万元为总报酬基数进行计算。
按照时间
如果 M 君觉得自己的时间是值钱的,我们就按照时间来算算。
M 君参与了一周,我参与了八周,H 君参与了六周,那么 M 君的报酬就是十五分之一,结果是六千七。
按照贡献
如果 M 君真地认同自己的工作价值,我欢迎他自己对自己的工作做一个客观的评价,并基于这个评价向我合理合法地拿回属于自己的权益。
我是否欺骗任何人
包食宿到底是怎么回事
这个是我一开始也不知情,因为公司方要求驻场,我也以为公司会提供我们食宿之类的。
但事实是,等我们谈完报酬后,L 姐说不包食宿,费用都含在总包里了。
这个是公司与我之间的协定,所有费用,包括一开始可能有的食宿费用都包含在总包里。
那么跟我一起参与的 M 君,所受到的待遇是什么呢?
整整一周,一直和我一起住酒店,所有费用是我 cover 的,实际成本是接近 2k,这里我只想表达一我没有违背我对他们福利方面的承诺,二是我对他们足够的好。
至于这个“食”,如果 M 君觉得每天和我一起吃的家常菜馆的费用,也需要 cover 的话,那请便。
3000 元是怎么回事
在项目周期一个月、一个半月和两个月等时间点,M 君多次问我项目进度问题,但很显然,都是 delay 的回答。
在其中有一次,我们谈到了合同存在违约一项的问题,高利润对应高风险,这是显然的,所以如果项目达不成我就面临罚款,我和 M 君同在一条船上。
M 君确实也理解我,给我转了 3000,算是酒店的费用,也算是我对他临时逃跑的罚款,因为他确实对项目产生了负面影响。
在最后,项目还是顺利结项了,3000 元如数奉还。
由于我后续聊天记录都清光了,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争执,我也不太清楚了,但总之,我没有拿 M 君一分钱。
当然,由于最后 M 君和我谈报酬谈崩,所以他也没拿我一分钱,除了酒店费用外。
反思
- 雇人做事情确实存在风险,谈钱是真地容易伤感情,原本是一桩和和睦睦一起赚钱的事,却闹的如此不堪,也着实令我深思。
- 如果存在金钱约定的,尽早划清,别拖着别人,让别人觉得自己还欠别人的,而自己又觉得什么都不欠。
- 能力,真地很重要。但德行,更重要。如果又无能,还又无德……希望某些人能有自知之明。
- 我只能说,我能理解他,他今年又继续参加考研了,祝愿他能考个好成绩,毕竟考研人都不容易。
以上就是全部事情的来龙去脉,对项目内容细节有兴趣的可以移步: